不論是星期日還是星期一算一個禮拜的開始 那是一個漫長的禮拜
看似平凡螻蟻般庸碌的人生必然也是由無數個或大或小的決定串連起來的一條路
禮拜一去了一家很tiny的外商公司面談 禮拜二接到了某運動服飾品牌的電話面試
而隨著面試的機會略增 我為某科技公司賣命的決心也跟著擺盪
決心的謬誤往往來自於當前只有一個選擇的時候 會讓人以為那就是最好的選擇
就在上個禮拜三 我決定放棄那個工作 這其中有無數個理由和力量告訴我 我可以放棄
同時也有各種現實面的考量讓我在做這個決策前害怕的快崩潰 當要為別人的選擇
指點迷津的時候 總能說得頭頭是道 當那正是自己的人生的時候 是會如坐針氈般的
令人痛苦難耐 我希望這一切都是左腦的事 然而我卻宛如在薄冰上行走 且是倒著走
研究員非常睿智地說事情沒有那麼嚴重 他會支持我 反正我終究就是不喜歡那個工作
跟其他工作沒有關係 總之 最後 我鼓起了勇氣 然後接著就有別的面試通知
驗收了我在美國快速做投影片和Presentation的功力 那一天起床後就好像回到在巴爾
唸書的時候 一早起來就開始搞slides跟寫作業
這幾天的天氣
很西雅圖啊
好一陣子沒寫點東西 最多只是在隨身的記事本寫下幾個重要的會面時間與地點
前陣子過著台北新竹兩地折返的生活 新竹四五天 台北四五天 差不多這樣的週期
在新竹總有搭檔可以運動 羽球或是爬山 最驚奇的是上週末李老闆大駕光臨小新竹
我們去了徐某推薦的17公里海岸線騎(協力)腳踏車
這天殺的17公里啊... 去程的17公里 還能說說笑笑 吹著海風
經過不曾駐足的特色景點 看著廣闊的台灣海峽 相當青春洋溢 殊不知
回程的17公里卻讓我這不擅於長時間有氧運動的人 小命幾乎不保
我內心哭泣著 一邊踏著極度軟Q的步伐 腦海中數度閃過棄車逃逸
沿途攔計程車回家的念頭 最終全靠李老闆鋼鐵般的意志與強健的體魄
才得以回到腳踏車出租行 (我想他為的不過是把押在店裡的身分證拿回來)
我只能說 沒有李老闆 我就無法完成征服17公里海岸線的壯舉
想當初我跟林查某也曾興致盎然的跑去淡水打算騎腳踏車 只是天公不作美
當我們吃飽喝足想好好運動一番時就下起了大雨 只得回林公館洗公狗逗野貓
這回有烈日 還有李老闆相伴 還有什麼好抱怨的呢 老天爺對我真是太好了...
在台北我有屬於比較城市的活動 睡到七晚八晚 去樓下或巷口吃早午餐
然後打掃一下 上網看看工作 就出門下午茶或晃蕩 一天其實很快就到了
李老闆下班的時間 以上
Bagel with cream cheese
熱量 436大卡
找工作再度找到萬念俱灰的時候 便下定決心離開電腦
下午三點半我抱著世界是平的衝出家門 騎了車到【鍋子】找東西吃
往往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才會想去鍋子
在那裡 只要有一本書和一杯他們的伯爵奶茶 就不會感到孤獨
今日再次踏入這家店 就看到一名白男人正吃著沙拉 喝Ice Tea 看洋報
窗邊則坐著一個埋首苦讀的男子 時間回到2006年上旬
我也曾數度在那個座位一邊寫OG一邊吃沙拉配奶茶(鄭式吃法)
本來猶豫要不要也點沙拉來吃 這假美國咖啡廳的氛圍
卻勾起在Bloomberg咖啡廳裡的回憶
他們賣的Bagel w/ Cream Cheese有實實在在厚達一公分的Cream Cheese
早上十點吃完那一整個貝果 可以撐到下午五點才肚子餓 多麼粗俗(台語)又美味的食物
菜單翻了好一會兒 只看到鹹口味的貝果 這遺憾所帶來的失落感
讓我決心問個究竟 沒想到 那小姐把菜單翻個面 指著"乳酪"二字
ok...原來我所鍾愛的Cream Cheese 是"乳酪" ...(傻)
沙拉比較健康的念頭隨即被我拋諸腦後 我點了乳酪貝果和伯爵奶茶
一個午後兩種心情 有了這兩樣東西 我當時感到萬分平靜地讀了將近四輛推土機*
這書本艱澀難讀 但Bagel w/ Cream Cheese帶給我超乎想像的滿足
只消三分鐘就把一整個貝果吞下去 彷彿那是台灣通往美國的任意門
(*)抹平世界的十大推土機
經歷了無數個普魯斯特時刻 覺醒的時候 已經十月了
台灣 一邊適應 也一邊重新認識
總帶著鄉愁回憶本質上可能不曾有的遺落
或許一個人本來就可以有很多個居所
或許一個地方有很多美好的回憶 就可以煽情的說是第二故鄉
這個世界如果像Thomas Friedman指證歷歷的那般平整 那我還是井底之蛙
只是還有幾個朋友在九個或十二個小時距離以外的地方生活著
也只是曾經在許多人甚至是自己憧憬的地方歷經春夏秋冬
吃過數百頓的飯 開過數千哩的路
世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可以確定的是 我跟台灣也很不熟 這一個月緩緩的認識了一部份的台北
那步調比我回台渡假時還來得緩慢 人們快步的在人行道或騎樓間奔走穿梭
在我腦海裡的畫面卻如同停格或慢動作
至今 也去了不少地方走走 一一完成了當初回台前我跟S的計畫
我們去坐了貓空纜車 (還好我們坐的早)
看了到現在還在大賣的海角七號
(我已經受夠茂伯的新聞了 太超過了 為什麼不乾脆拍個茂伯外傳)
薔蜜颱風來台前夕 我們去中正紀念堂拜訪長毛象
這是一個很酷的展覽 只是東西有點少 其中拿了一些牛、鹿還是犀牛的東西來充數
這部份我就真的沒有認真看 全場的大賣點就是他們展出了還在腐化
真正的長毛象殘骸 可以想像跟一個幾萬年前的生物這麼靠近嗎? (激動的說)
我只能用不可思議來形容 (詞窮)
樂華大夜市進進出出了幾次 每次和S從裡面吃飽飯出來
都有一種充分滿足但會中風的預感 為了延遲這恐怖的病症在我50歲之後發生
我和大鄭重拾了我們過去健康的青年運動 雖然目前為止也才打過三次球
我希望可以繼續保持這個活動 畢竟在台灣有時間有伴一起打球是相當奢侈的
我明顯的感受到打球有延年益壽的效果 (也很明顯的是心理作用)
從P那收到燒呼呼的隔夜照 明明是冷掉的飯菜 回味起來還是很香
ARP Presentation的那天 是我學生生涯的最後一天
照片裡的我看起來滿面春風 多麼充滿希望的一天 只差沒有放鞭炮跟擺流水席
當時沒想過寫ARP的日子再怎麼難熬也比不上待業這條路漫長
現在也想念那些充滿幹勁的日子 投影片我整整修改了兩個禮拜
每天不是去Bloomberg的Cafe就是去Kreiger Hall的Lab做投影片 一手PC 一手Mac
Zoe Liang說我的背影看起來很Geeky
可愛的Utami Utami!他兒子五歲了!
阿媽當時在解釋什麼我完全聽不進去 心跳聲大過她的聲音
我的Advisor風塵僕僕的來了 她前面那位就是著名的老番癲Ed Weiss
把我數度逼到快崩潰 我敬愛的導師 Anne
和藹的阿公 他把Research的課上得異常的輕鬆 那學期那天的課都比較像是為了跟洪小英吃晚餐
Deana是我們的好朋友 特地來聽我們報告
被趕出上午場的情侶 很感謝他們行動上的支持 但朋友們
最好的支持就是不要出席(衷心呼籲)
這張照片活像某銀行理財專員在老人社區敦親睦鄰的廣告頁
ok 歷史性的一刻 講台很高 下面穿短褲也難發現
慶祝苦難的結束與開始(現在的觀點)
人會肥不是沒有道理
我本身是隻米蟲 跟著爸媽吃吃喝喝 目前白白胖胖
跟路上和電視上看到的台灣女生跟男生有很明顯的區別
回台這陣子 每天就是邊投履歷邊借人家的來參考
修修改改的不下數十回 改得我腦汁都乾了
累到現在也寫不了幾個字了
恩公 我真的沒有在玩 ...(空)
連下了好幾天的雨 溼度很高 我得了莫名的濕疹
這種病大概只有在台灣才會大作 我覺得我對台灣過敏不是沒有道理
以上
報告完畢
今早夢到ARP Presentation有第二階段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嚇醒
時間十點零四分
醒來後發現自己是名副其實遊手好閒的人口
習慣了巴爾的孤獨與百無聊賴
卻忘了在台灣也有屬於這裡的孤獨與困惑
台北讓我感到茫然 我在台北渡假時固定的女朋友們去了
該死的密蘇里和紐約 S回台工作將滿一年 代表 他還是很忙
我有太多自己的時間 卻沒有太多事情可以做
讓我想起Presentation結束的那一個下午 一下子興奮總算畢業
一下子因為無所事事而感到世界末日般的恐慌
這種恐慌被包裝成對台灣總總的不滿 像個憤怒的青少年
大概是情感上對遠地和人們的游離或固著叫我不習慣 又
台灣政府推行的節能減碳和人民的配合也讓人感覺壓力很大
當美國人繼續當地球殺手的同時 島國的人民把節能減碳奉為人生圭臬
昨天跑去北美館瞎晃 雙年展快來了 礙於館在整理展場
只開放了三樓郭振昌<圖騰與禁忌>個展 東西之多
且作品裡龐雜的訊息讓我看到後來很想吐 (真的是生理上的不適)
於是跑到地下室的書店休息 翻完了一本很好看的書 關於泰國美學產業價值源頭
泰國已經不是我想像中的樣子 雖然現在才發現好像很落伍
缺了那名去密蘇里的女友的酒友聚會【寧夏夜市】 哈哈哈
回台
第六天
開始出現鼻子過敏的症狀
天氣燠熱 坐著不動 都讓人流汗
大家都說這陣子已經比較涼了
仍然以為自己才剛從一個攝氏八度的城市回來
卻已經忘了這樣的數字代表怎樣的涼寒
台灣還是印象中的老樣子 感受卻又非常不同
這下子已經沒有美國的家可以讓我逃離在這裡所看到的不美麗
人來人往的街頭 水泥公寓叢聚遮掩了天空 與無數的陌生人摩肩擦踵
人們板著臉孔橫衝直撞地不知道要去哪兒
沒有Excuse me來提醒彼此突如其來的碰撞 這種不愉快的感覺
讓人以為置身在一個更巨大雜亂的法拉盛 只是比較不臭
【早餐】的火腿蛋餅還是一樣的美味 奶茶還是一樣的宜人順口
我咀嚼著 看著不知哪來遺落在桌上的商周 以往都只有蘋果日報
封面故事是兩個"電子新貴"長征西藏的故事
旅途上險境和美景的描述引人入勝 我彷彿也看著那個湖 那片高原
吃著台式早餐看著西藏歷險的心理狀態很微妙 就像前幾天坐在頂溪站旁的
星巴克喝咖啡 思緒卻飄到Mt. Washington的那家星巴克
同樣的一杯咖啡 背景卻被美國的記憶片段置換
西雅圖異常的美好 不知是即離的幻覺 還是因為有著過份的幸運
不到四天的旅程 總能碰上晴朗的好天氣 眼看烏雲密布 也沒見下過一滴雨
這個城市有朋友 有美景 有佳餚 讓人流連忘返 樂不思蜀
託Z的福 即使她病重的鼻涕眼淚齊流 也沒有交通工具 他在西雅圖的
在地朋友們Jo, Diana, Noni姐姐都扛起帶我兩西雅圖走透透的重任
要去哪兒參觀 哪兒吃飯的基準都端賴著我是準備要回台灣的人
西雅圖值得一覽的地方 她們都帶我去了吧 確實
那幾天我過著很不台灣 也很不巴爾的生活 有那麼些隨波逐流的意味
是怯生 也是開心的
她們要帶我去哪 我就去哪 身為一個在異地旅遊卻完全沒做研究的人而言
我真得非常幸運有她們
以下行程簡略介紹:
DAY1: 班機下午抵達
晚餐 Araya
甜點 B&O
DAY2: 早午餐 Portage Bay
Pike Place
Seattle Downtown
Space Needle
Fremont
晚餐 Maneki
Clubbing
DAY3: 早午餐 Beth's Cafe
Green Lake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Ave.
珍奶 Shinka
Gas works
晚餐 太平洋茶餐廳
Movie at Kevin's
DAY4: 早午餐 Pomegranate
Microsoft
Kirkland- Lake Cruise
Alki Beach
DAY5: 回台
離開美國的那天 我還沉浸在西雅圖的美好中 也所以
我還能夠帶著笑意打電話跟在巴爾的朋友們一一道別
嗯 這樣也好 絕望跟掉眼淚真的不適合我
是真的掰白了
Adiós America
2008.09.02
五個小時前 我離開了巴爾的摩
當時 天色略顯灰暗 遠方沈甸甸的雲像果實般快垂落到地面
從Homewood到BWI這段不知走過多少回的路程
讓我回想起剛踏進這個城市的興奮之情
她獨有陳舊晦澀的魅力
坐在車裡 視線隨著古老的建築塔尖連接起的地平線
高低起伏
讓人已經開始想念
我在丹佛機場轉機
人們興奮的要離開這人工的空間也簇擁地進入狹小的飛行機械內
忽然想到我還沒跟巴爾的朋友們正式告別
離開的前一晚跟T在bicycle吃bread pudding 假惺惺的喝ice wine
回到家後 D特地來跟我道別 但事實上
一直到要離開的這天 都沒有生離死別的感覺 可能因為接下來還有個旅程
在等我 而再更之後 駑鈍如我 無法猜想接下來的生活會是怎麼樣
因而無法接受已經該邁入下一個階段的事實
2008. 8. 28
<Christine Hayman/Almost Paradise>
美東時間2008年8月16日上午11點不知名的分秒
那一個離開Baltimore Downtown Center R202講台的轉身
也代表我一年七個月在美的求學生涯結束了
不論是哪個校區的講台 已經不記得站在台上多少次 每一次都不容易
每一次的尷尬都像裸體在大家面前還得裝作怡然自得
依舊多次脫稿演出 但看著台下的指導老師給我肯定表情和
支持性的頻頻點頭 心虛的時候還有個力量繼續講下去
很感謝我偉大的指導老師Anne Lauer 她總能給我睿智的方向指引
還要幫我訂正錯字 最重要的是那莫大的時間壓力 讓人幾度瀕臨崩潰
也因此我的論文進度總是超前行銷三朵花
也感謝仁慈的阿媽Katherine Wilson 和藹的阿公Paul Duffy 和老翻癲Ed Weiss
沒有什麼犀利的問題或是批評
下了台 Anne給我束拇指 Kathy阿媽又是第三度的大擁抱
漫長的等待陡然結束的讓人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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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xnet死了好一陣子 我又繼續瞎忙了一陣子
導致這篇文章出產日期延宕再延宕
